第一百八十四章 无限制场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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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br/>    nbsp“你会拿到你该拿到的一切，没有任何人会阻止你。”

    nbsp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非常明确了。

    nbsp不是不审人魔之罪，他这个黎国皇帝都出面了，等到黄河之会结束后，就去黎国公审。不是不处理燕春回违规参赛的问题，只要不动人道之光，一切都好说。

    nbsp六大霸国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明确表态？

    nbsp因为他和燕春回的台阶给得很够，而孽海才迫在眉睫！

    nbsp霸国所求，天下安稳，人族繁盛。

    nbsp姜望同样只需要抬一抬眼，就可以拿下这一次的收获，顺顺利利地往前走，进一步眺望永恒。

    nbsp洪君琰甚至还以只有姜望能听到的声音，又掏心窝子地说了一句：“朕说过，咱们是六合之柱里面的人，他们是六合之柱上面的人。可是你已经有影响到六合之柱上面的趋势，这让他们没办法支持你。姜老弟，你既知急流勇退，当知明哲保身！今日纵让你刑燕春回于此，非福是祸。”

    nbsp可是姜望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nbsp洪君琰忍不住问：“姜老弟，你在想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姜望眸光静伫：“我在想——究竟有多少条线在观河台交织，究竟有多少人，等着在这一届黄河之会成事。”

    nbsp他悠然一叹：“龙君在时，不觉长河之宁。龙君去矣，始知得一‘宁字何其贵也！”

    nbsp姬景禄面上抽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nbsp这话是在打谁的脸？

    nbsp或许并不重要，或者并不一定。

    nbsp但他真切地觉得脸疼。

    nbsp总是要脸的人才会知道疼的。

    nbsp姜望并没有刺谁的意思，只是垂眸道：“我枉称‘镇河，无使人间静，不能定风波，徒为天下笑矣！”

    nbsp姜安安自觉在这场黄河之会上，已经是拼尽全力了，一直都是心安理得地坐在台下。无论谁胜谁负，谁表现优异，她都问心无愧——唯独此刻，竟然生出一种巨大的羞惭，怨自己为什么不能站在哥哥旁边。

    nbsp褚幺则是一言不发，默默看向黎国的尔朱贺——他更务实一些，只问自己最多能够做些什么，能够做到什么程度。如果黎国是敌人，这就是他的最高目标。

    nbsp叶青雨静静地看着台上的他，忽然觉得这个人现在是很难过的。

    nbsp她明白姜望并不想用剑来解决观河台上的问题！

    nbsp但他对于未来的想象，他试着探索的一些可能，陪尽笑脸维系的平衡，平衡诸方利益后小心翼翼确立的尽量公平的规矩……被反复地践踏了。

    nbsp那些真正掌握现世权力的人，把黄河之会交到他手上，其实并没有指望能够做出什么名堂。

    nbsp等到真的做出什么名堂来，反倒是危险的。

    nbsp世间事本就是不做不错，做得多便错的多。

    nbsp她的左眼浮现一只玉如意，右眼有灿金的元宝——不知仙身合神身，今能益几分？

    nbsp这些目光于姜望，有不同于其他的温暖。

    nbsp他在这种并不孤独的感受里，笑了笑：“天下奉名，是敬也是责。我已使天下失望，叫正赛选手受到干扰……不能再对不起‘荡魔之号吧？”

    nbsp洪君琰意识到不对，试图劝解：“道之所在，路之所行。古往今来，谁不为道而生，为道而死，争道而前！姜老弟，一时意气，一事对错，岂能度量道之轻重？”

    nbsp“今铁证如山，血债成海。宗师论法，天下生恨。倘若我为了成道，而选择姑息了他，使天下知白日之下能行孽，使无回谷外剑碑为空言！那才是真正南辕北辙，背离了我的道。”姜望的态度并不激烈，但却没有改变的余地：“成道却失道。则道何存，我何在？”

    nbsp燕春回销声匿迹的这几年，姜望从来没有去找过他。白骨、神侠、七恨……太多人的排序在他之前。

    nbsp他若逃到天外，大概也就两宽。

    nbsp但他以相当残酷的方式，借了个身份，来到姜望述道的观河台，堂而皇之地推责洗业，要当着天下人的面，往前再走一步。

    nbsp姜望若这时还沉默，则什么叫“肆意为恶者，不可以走在白日之下？”

    nbsp洪君琰道：“朕若手上无权，麾下无兵，则雪原无君！你在，你的力量在，你的道就在。”

    nbsp“已非我！”姜望的声音只是抬高一瞬就落低，就像他的目光也垂落，垂在地面上。

    nbsp他这种从泥地里走出来的人，怎么可能一直只看着天上？

    nbsp人说怀仁者，是“犹怜草木青”。

    nbsp可人间草木也是他，遍地泥泞留脚印。

    nbsp他说：“这台上，我来过。我来过不止一次。”

    nbsp“比赛开始前，我独自在这里坐了很久。当年夺魁，我在这里意气风发——”

    nbsp“天下知我多由此，我知天下也自此始。”

    nbsp“内府已是故事，外楼恍如他年。”

    nbsp“三十岁以下无限制场，还是有限制。”

    nbsp他的手握住剑柄，目光抬回洪君琰身上的过程，和他拔剑的过程一样缓慢：“今请为天下……无限制场！”

    nbsp洪君琰愣了一下，恍惚以为自己没有听清。

    nbsp在这黄河之会上，姜望和他交流过很多次。

    nbsp每一次都是陪笑脸，每一次都是面子给足。除了正赛名额的底线不退让，该给的都给了。

    nbsp他在那些时候陪笑，行礼，甚至是恳求。

    nbsp现在却拔剑！

    nbsp一介匹夫，一柄长剑，竟然敢跟他这个大黎开国天子、有份于国家体制开创的古老人物，做生死戏！

    nbsp洪君琰感到荒谬。但明白这并不荒谬。

    nbsp他觉得难以理喻，却清楚这就是姜望。

    nbsp他想说可笑！可怎么笑得出来？

    nbsp最后他只问：“姜老弟——这是何意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要履行黄河主裁的职责，惩戒违反黄河之会规则的人，不接受任何阻拦、劝诫，乃至拖延。”

    nbsp姜望提剑在手，一字一顿，铿然似剑鸣：“今与燕春回决，谁来当面，我亦与决！”

    nbsp旒珠后面雪原皇帝的目光如此深邃，他看着这个仗剑直身的年轻人，终于明白这不同于他以往接触的任何一个敌人——

    nbsp这是一个其实非常聪明，但不总做聪明选择的人。

    nbsp他的“愚”不是愚昧，而是一种“执”。

    nbsp此心之执，以此执剑。

    nbsp终于明白，过往的那些“洪大哥”，或许不全是虚应。或也有真心交结的时候……

    nbsp只是路不同。

    nbsp或许有遗憾吧！他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nbsp黎国的君王，看着面前的黄河主裁，慢慢地合住了五指，捏住了拳头。

    nbsp而这时又有一声，在台下如刀出鞘——

    nbsp“我之意气盛，则有楚事在。我之意气尽，则为楚事衰！不必劝了！”

    nbsp红底金边武服，似焰烧的旗帜，燎到了台上。

    nbsp那人还要站在姜望更前，用那双灿金色的桀骜的眼睛，瞧着台上的黎皇：“无限制场的意思……应该也不限人数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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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?　(本章完)

第一百八十四章 无限制场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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